得 償 宿 願
終於帶家裡的小朋友踩上金面
雖然刻意避開了螞蝗路,整個行程還是很濕,尤其在接近金面時
(如果非得通過螞蝗區,那麼,在登山鞋上和膝蓋以下的褲管上,多噴一些香茅油或樟腦油,山螞蝗就不會靠近)
總是
有工作的人只有週六有空
一旦天候不佳就得等好幾週
是以,這個週六放晴,還真讓很多人開心
一路上,不知道小朋友會不會嫌我走得慢(沒有跟他們溝通……)
不過我一直以為我的速度才能真正領略山林的妙味(真的很獨斷……)
要在山上維持一定的速率不容易
只能抓一個中庸的速度,上下才都能得宜
要之,著名的「鳥嘴山」在新竹地區有三座:(1)五峰(竹東)鳥嘴山(H1551M);(2)關西鳥嘴山(H1350M) ——俗稱「外鳥嘴」;(3)新竹尖石北得拉曼鳥嘴山(H1749M)——俗稱「內鳥嘴」。「鳥嘴山」泰雅族人稱之為「北得拉曼」(ptlaman),意為「試試看」,是其族人傳統狩獵區,並視之為「聖域」。北得拉曼山有全臺海拔最低的紅檜神木群(哈哈,好像跟達觀山神木區連在一塊)。
對比之,金面山又稱「鳥嘴尖」,顧名思義當是更勝於鳥嘴山而有其殊勝處——容或,此山正是以大石塊堆垜著名,其中有一處幾乎垂直的裸岩可為代表;行者攀爬其上,觀者可以讀出百樣千般的身體語言,每一個人都會在不知不覺間吐露心聲。
(攝影:小蟲∕撰文:出雲)
爬稍微陡一點的山,總是讓關機已久的身體重新開機,也讓荒廢已久的身體記住試煉,但開啟的不單只是視窗(眼睛),還有有平衡感、踏點的選擇與踩踏的角度(甚至是速度),導航的方向感,應付打滑和止滑的能力,身體的全部機能幾乎只有在那麼一刻全部被打開了,這才發現,原來人的身體可以這麼軟Q呢!
回覆刪除我沒有汝那種感覺
回覆刪除爬山對我而言
開始的時候可能只是想流流汗
再來只要別爬得像狗一樣舌頭都掉到地上簡單就好
再來路越走越長山越走越深
再來撿拾山頭撿瘋了
不知不覺就完成了三百岳
爬山
好像終於沒事可幹
這才雲淡風清重新收拾舊山河親近一下生活周遭的山林
此刻爬山反而變得很有fu
最後鉅細靡遺無一物不盡收眼底
爬山
細膩到可以感受身體的每根骨節的應和——它們很硬朗壯實
覺察到胃竟然偷偷地變得很貪婪
而大腦卻一片空白
爬山
不是來學習謙卑的
上山就是要習得「超越謙卑」之道(由儒家蛻變為道家之冏)
謙卑要如何超越?
絕不是傲慢也不是驕矜
爬山最終會讓我們體會「『我』畢竟是完全不需要改變的,全然做這個『我』就好」
這就是對謙卑的超越
而那是在山裡年復一年一直走到「放空」時終於領會
而在膝關節發出一聲聲響時醒悟
看到老師的爬山體會,頓時覺得這個「我」好「自由」呀!(夏荷)
回覆刪除四五月在桃園爬山
刪除滿山滿谷都是五月雪
走過山徑彷彿走在花毯之上好不愜意
然而最近牛禮一直出狀況讓我深感人必須沒有牽掛才比較能夠做自己
然而爬山的殊勝就在於只緣身在此山中
無論大小郊家山無不立馬形塑了了無牽掛的意境
讓人得以在一小段行程感受飽滿自在的歡愉之情
或許因此David Thoreau的〈行走〉(“Walking”)才會被人們譯成「漫步」
代表一種漫不經心又十分愜意的自由走動
不過Thoreau曾意味深長地說:「漫步者是生就的,不是養成的。」(Ambulator nascitur, non fit.)
Thoreau在文章中用的字正是「漫步」(sauntering),而他自許為「漫步者」(saunterer)
Thoreau指出古代的朝聖者(Sainte Terre)就是像他一樣地走著——漫不經心,只嚮往聖地
Thoreau提及當年一位訪客要求英國浪漫派詩人William Wordsworth (1770-1850)的女管家帶他參觀詩人的書房時,女管家作了這樣的回應:「這是他的藏書室,他的書房在戶外大自然。」
很巧的Wordsworth也是一位湖畔詩人(這讓我想起了Thoreau的滑耳騰)
他的成名作《我孤獨地漫遊,像一朵雲》(又名《水仙》,I Wandered Lonely as a Cloud, 1804-1807),正是Wordsworth在湖區(Lake District)沿懷水(Ullswater)散步時獲得的靈感
如是爬山的心境也很接近了
不過我不能說「我快樂得像一朵雲」——因為我不知道雲朵快樂的實況
我也不能說「我快樂得像乳酪」——因為我不知道那樣是不是就會溶掉
但爬山從來都給人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