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其在我 玩味人生
大自然在不同的季節各有不同風情,縱使楓樹轉紅飄落,空洞一無所有的枝椏依然有著它從容的氣質,一種生命本身特有的自在。飄零的孤倨與發芽時的熱切煥發,是生命的一體兩面;就像每個人內在堅實沉靜的靈魂。若能盡其在我地拓展生命自身的精采,走出羅盤式棋局,也是一盅值得品嘗的佛跳牆。
藝術以色彩和線條串起品味,一如品嘗食物的愛恨分明,沉潛的好惡無法矜持,率性的晨霧可以氣定神閒地漫漫; 或許是清蒼翠鬱的夏夜,也可能是秋實累累的粉橘色調。我的作品極具當代意象,在煥發的創意中更見多元的表現方式,彷彿在訴說:生命的彩色容許你我恣意揮灑,觀者就在歷程中深切玩賞吧 !
(海報:Meiying∕撰文:Meiying)
能盡其在我的
回覆刪除是生命內在的時間指針
不斷敲叩外在世界的鐘響
以致有了移動人生的步伐
一如站在〈我的母親〉面前
瞬間從繁花深處的喧色想像中
轉進視網膜觸摸到母親雙手的滄桑
那溫暖恰似牡丹上的露珠猶然未晞
人生何其有幸
能孤獨而夢想而幸福地盡其玩味
一任畫家的時間 畫作的時間
我的時間
凝結在寂靜圍身的感動意識裡
悠哉看盡己亥之冬
Notes dictated to someone 124:
回覆刪除樹有年輪
人有脈輪
藝術家有風火輪
只有猴年生的人追得及
踩上風火輪的感覺
推想得從風花雪月中焠煉出火樹銀花
輪輪交映眼花撩亂
只能用洒家的躋輪觀想
且要透過章魚的眼睛啊
Notes dictated to someone 125:
回覆刪除幾天前一位同事告知去看了Meiying的畫展
感覺Meiying現在的畫作與以往的很不一樣
顯得更成熟,變得很有氣勢
但講不出來是什麼感覺
我也有類似感受,但很難言傳
從技法上看,Meiying現在的技法沒話說,各種難度的技藝可謂揮灑自如
從構想上看,由生活取材而創藝變革,的確呈現出多向度的深層揭露
從觀看的角度而言,雖然所見多為生活實物的描繪,但畫作本身卻透顯出十分不同的觀看可能性
簡言之,看上去Meiying是「畫其所見」,但畫作本身在展館中脫離了創作者而現身之後,畢竟展現出一種「畫我『見性』」的形而上妙趣
容或,Meiying現在的畫作已在有意無意之間以一種形而上的辯證來引領觀者邁向藝術之路(特別是,像一種「通道」)
這種給出了一條「路」(Way)的感覺,讓我想到摩西(Moses/מֹשֶׁה)帶引希伯來人離開古埃及前往應許之地迦南所給出的一條路
果爾如是,現在「很不一樣的Meiying的繪畫」,其實現場演出(performing live)了特定的年齡積澱和人生閱歷之昇華,而不再是一位小女生的感性塗鴉
是此,Meiying的畫作「很不一樣」正是這個人有了特定的成長、成熟或跨越
或許我們在她的畫作中深深感受到的正是這種轉變
雖然我頗有感受地這樣地詮釋Meiying畫,其實,基本上還是很心虛
因為繪畫如果是人的一生一世的專情
那麼觀者如我,還是隔著一段距離在發言啊
Notes dictated to someone 126:
回覆刪除由繪畫的角度來看,需要關切的是與作品有關的“What”和“How”,這一點比較沒有爭議,頂多只是摸不著腦袋而已
“What”和“How”本身如何嵌結?以什麼恰當中介嵌結?
面對這類難題,容或「情感交流」可以作為一個適切的中介而據以形成「What–情感交流 中介–How」中介嵌結關係(intermedium connection)
可以說,情感交流正是繪畫(甚至包括繪畫展出)的精髓
果真如此,那麼在進入繪畫展示場所時人們的特定習性(habitus)畢竟是值得關切的問題
如果畫展的目的之一就在於引導觀者邁向藝術世界,或者,至少是能夠稍稍借用藝術來豐富觀者的生活
那麼,繪畫作品及一場畫展是否能夠發揮「情感交流」的功能就是十分重要的焦點
借著這場質地甚高的畫展,可以嘗試來檢驗是否每一位來觀賞畫展的人的場域–習性(fild-habitus)都會關注到這項焦點
這也是來展場看畫的另一個重頭戲
Notes dictated to someone 127:
回覆刪除在展場中稍待一些時刻
寂靜中(來看展的人十分寂寥)人就會衍生出一種澈悟
總是繁華落盡見真淳的「侘寂之美」(Wabi-sabi)的突現與整個畫展自身之美的突顯
容或「侘寂之美」是觀者的心情(冷淡的)
而畫展中的「繪畫之美」(激情的)即在這種簡約清寂的情緒之突現中所祈嚮的豐盛之美
因此,在展場中感覺好像是我們自己在作畫
牆面上一幅一幅的畫作也因而變得格外地親切討喜
這讓我想起了特定的節慶氣氛
或者就是一種Hans-Georg Gadamer式的美感
Notes dictated to someone 128:
回覆刪除用新世紀藝術界不遺餘力地一直在顛覆的極簡主義(minimalism)觀點來看
侘寂之美(Wabi-sabi)可謂即簡約之美
在華夏文化裡,道家美學差堪比擬(不過也有本質上的分別,蓋以道家講究「放下」故——天地之美;而侘寂之美仍有所求故——「自然之所對」的美)
「侘寂」當動詞用,意即把人工因素降至最低或甚少的人為造做
換言之,「侘寂之美」強調的正是一種最小程度的「藝術」干預所呈現的美感訴求
舉一個例子來看
就像人走在山林,可謂是一種極簡的人為造做,也即是「最小程度的藝術」表現,這時候衍生的「藝術美感」,即可謂之為「侘寂之美」
所以,在藝術世界裡,「侘寂之美」正是對「豐盛繁華之美」的反動,它是一種特定意義的反美學
而在生命的感性世界裡,「侘寂之美」或是一種在百無聊賴的情境中試圖去追尋美的表現